漫话金鱼
-----宫廷金鱼的历史
“谁染银鳞琥珀浓,离宫正色自天辰;金鱼漫尔同游泳,但见飞空化赤龙。”金鱼在我国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,金色及红色的鱼早在战国时期就有记载,但作为天工造物,恐怕早之千百年前就已存在了。晋《述异记》中记载:“朱衣鲋,泗州永泰河中所出,赤背鲫也”。首次明确地记录了金鱼的发现。
虽然野生金(红)鲫鱼早已被人们发现,但直到南宋时期开始,人们才开始有意识地蓄养金鱼,在此之前金鱼只是被作为灵异之物,放生到人工砌造的池子中,和其他鱼蟹共存。公元1127年,宋高宗建都杭州,赵构皇帝在大兴土木建造宫殿和园林的同时,专门放养一些金鱼,以供玩赏,其他达官显贵纷纷效仿。自此以后,历届朝代,金鱼已经成了宫中不可缺少的珍玩摆设,宫廷金鱼一词也由此产生。吴自牧作于元初的《梦粱录》,对于南宋首都临安府(今杭州)的城市景观、地理环境、里巷风俗、朝廷典祀,作了详实的记载。其中卷十八(虫鱼之品)中就见记载“金鱼,有银白、玳瑁色者。东坡曾有诗云:‘我识南屏金鲫鱼。’又日:‘金鲫池边不见君。’则此色鱼旧亦有之。今钱塘门外多畜养之,入城货卖,名‘鱼儿活’,豪贵府第宅舍沼池畜之。青芝坞玉泉池中盛有大者,且水清泉涌,巨鱼游泳堪爱。”可见在当时不仅出现了人工饲养金鱼,而且出现了以此为职业的“鱼儿活”。
明朝嘉靖年制造的鱼盆(外文出版社《中国金鱼》)
正是由于人们有意识地凿石为池,与自然河湖完全隔开,人工饲养的金鱼避免了和野生鱼的杂交退化。并且由于游动空间狭小,以及由人工投喂饲料,使得本不适宜生存的一些体征变异的金鱼由于人的帮助,得以生存下来。不仅如此,在此时期还首次出现了盆养。现存于厦门中山公园的宋代均窑鱼缸,缸口直径1.2米,是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品。但那时盆养还属个别现象,大多数宫廷金鱼还在池塘中饲养。直至明代,宫廷中盆养金鱼多了起来,《毂山笔尘》记载:明朝皇宫中设有金鱼盆,置于案头供神宗皇帝朱翊赏玩。明朝万历年间苏州人张谦德所著最早的金鱼专著《朱砂鱼谱》(1596年)中说:“蓄类贵广,而选择贵精,须每年夏间市取数千头,分数缸饲养,逐日去其不佳者,百存一二,并作两三缸蓄之,加意培养,自然奇品悉备。”盆养金鱼的普及,使人们可以近距离观察、筛选金鱼,宫廷金鱼开始步入定向选择阶段。
清朝前期,满清入关,新兴的统治阶级还在忙着平定战乱,自是无暇顾及其他。宫廷金鱼饲养相对萧条。直到清中期以后,才慢慢重又恢复。根据国家第一档案馆所刊行的清乾隆二年的奏章中可以看到(见图),金鱼与鲤鱼、鲮鱼等食用鱼共同混杂,放养到圆明园四处的河湖中。随着清朝的皇帝坐稳了江山,皇族贵胄,王爷、贝子贝勒八旗子弟吃上铁杆庄稼,早已没有先祖那般涉猎放牧生活的豪情。养鱼、斗蛐蛐、品茗等消遣度日。宫廷金鱼又重新振兴。皇宫大内、王府豪宅雇请专业的养金鱼的技人,唤之“鱼把式”。 在内城东南一带出现专业饲养金鱼的农户。有意识的选育奇异品种进行繁殖已蔚然成风,宫廷金鱼进入到育种阶段,新培育出来的品种为人们竞相追捧。龙睛、狮头、珍珠、望天、虎头、绒球等品种在这一时期纷纷出现。无论在色彩上,还是在体形上,都比以往出现了较大的变异,更加为人们所喜爱。
清朝宫廷中精美的石雕鱼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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